2015年11月25日 星期三

[金馬影展]有沒有一個傳統-我們這樣拍電影FaceTaiwan



今年在金馬看到蕭菊貞導演新作《我們這樣拍電影》,便開心地買了票。到現場才知道是這部片是蕭導演因釜山影展20週年特別企劃「紀錄片系列專題—亞洲電影的力量」而開始拍攝的一部紀錄片(應釜山主辦單位的要求,導演以2000至2015的台灣電影為題,拍攝一部50分鐘的紀錄片,定名為「FaceTaiwan」。金馬放映的版本則是兩個小時,更豐富全面的版本)。

我沒有看過蕭導演多年前拍的那部談台灣新電影的《白鴿計畫》,反而是看過去年從外國角度看新電影的《光陰的故事》。原本想像《我們這樣拍電影》大概會是類似《光陰的故事》那樣,對資深影迷來說很過癮,對年輕(指自己)影迷來說有點隔的作品。可結果並不如我所想像。

《我們這樣拍電影》並不聚焦在「台灣新電影」,而是從許多面向去觀察討論當代台灣電影工作者。從2001年台灣電影的低谷(雖然國際上因著楊德昌和李安,而被注意到,但從拍片的數量與實際票房論,無疑是低谷)到2008年戲劇性的復興(魏德聖《海角七號》、林書宇《九降風》、楊雅喆《囧男孩》、鍾孟宏《停車》推出他們的第一部作品,形成一個特殊氣象),從現象、票房、題材、市場、技術、資金到類型,蕭導演呈現了這十五年台灣電影的風雲變化。

透過電影人的現身說法,我們感受到在台灣拍電影在技術、資金、市場與制度等方面的困難(所以的先天條件不好),卻也更強烈感受到台灣電影人的毅力。從訪談中卻也感受到,原本不想要當作重點的「台灣新電影」仍是無可迴避的問題。

新一代的導演也許不像「台灣新電影」的導演在形式上求新求變,更注重說一個好故事,甚至不排斥類型片,更重視觀眾和市場反映,但像陳玉勳導演說大家「都已被灌頂」。像是對台灣題材的關注與挖掘,追求思想與意圖的獨立自立等等,關注「人」、關注「土地」、關注「社會」、關注「歷史」、關注「台灣」。

隨著中國大陸的經濟起飛,電影市場壯大,今日台灣導演有更多籌募資金的機會,卻也有許多顧慮。資金與市場的壓力,使台灣電影人必須在每一次拍片前先想清楚:要不要跟對岸合作、怎麼拍才能打進大陸市場等問題(或者乾脆「做自己」放棄大陸市場)。這就像鄭有傑導演的短片所嘲諷:被綁手綁腳的拍片現場與歪曲的真實。

電影最後,以小野和他剛交出第一部劇情長片《青田街一號》的兒子李中的對話。忽然想到台灣電影從「新電影」走到今天,也許沒有什麼明確的傳統流傳,卻一直保有那分對電影的熱情與那在外人眼中過於浪漫的精神。我不曉得在世界(或東亞)其他地方如何,可從自己的經驗中,我感受到台灣的導演與電影工作者,無論被視作藝術創作的社會寫實還是商業考量較多的類型片或劇情片,都充滿了熱情與浪漫。

我期待這樣的熱情與浪漫可以繼續,但更希望台灣電影能夠拍得更好,被更多的人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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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網路,電影裡談到的鄭有傑短片《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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